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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f they don’t see happiness in the picture, at least they’ll see the black. ——Sans soleil
Shalott小姐向你问好
人物小传
夏晚
2000年出生，头发颜色是天生的栗子红。幼时因目睹姐姐夏南死亡而罹患自闭症，出现智力发育障碍、功能性语言损害、选择性缄默症等诸多症状。她为此延迟了上小学，日常交流多通过与手偶的对话进行。
7岁那年，父亲将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夏兰带进家门，两人同住一间上下铺。夏晚看出夏兰没有敌意，与她成为了朋友，但随着家道中落、母亲出走以及她的心智逐渐成熟，两人的关系越发剑拔弩张。
夏兰
1999年12月31日出生，生活在只有母亲的单亲家庭，最初贫穷但精神富足，但母亲重病以来生活日益艰难，直到有一天她被生父带走，进入新的家庭。
夏兰害怕新的环境，却发现夏晚意外地对自己没有敌意。夏兰逐渐适应了新家庭的生活，与妹妹相处友好，因性格开朗活泼在学校成了人气颇高的风云人物。然而好景不长，父亲事业不顺拿她发泄怒火，夏兰用叛逆反抗，最终走向自毁。
剧本
0
一只手握笔在纸上写字：
这是我为你写的诗。
1内 客厅 日
字幕：在河的两边
修长的大麦和黑麦田，
覆盖了荒原直到天边。
时间：2007年。
夏晚（2000）蹲在墙角和左手上的兔子手偶无声地交流，时不时点点头。突然她听见钥匙碰撞的清脆声响，随后是家门被打开的声音。她面向墙角，将自己收缩。
夏坤：以后她就是你的姐姐了。
夏晚的父亲（夏坤）领着一个小女孩走到夏晚面前，夏晚的母亲（金淑惠）不远也不近地跟着。
夏晚扭头，看到女孩害怕却又强装无所谓的脸以及母亲隐忍瘦弱的身体。
夏兰：我叫夏兰（1999），你好。
夏兰伸出手，手心里有一颗被糖纸包着的廉价糖果。
夏晚：姐姐……心、哭……南……
夏晚没有接过糖，而是面对自己的手偶，说话小声而含糊不清，夏坤不耐烦地皱了眉头啧了一声。
夏晚将手偶藏在身后，转回视线，看向夏兰。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——
夏坤一抬手打断了夏晚的话。
夏坤：好了，惠，去把下铺收拾了，让夏兰住。
夏兰低头默默收回了手，拳头将糖纸攥紧发出玻璃碎片碰撞的声音，她转身离开了屋子。
2外 小区公园 日
夏兰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路，不知不觉中走近了石桌。
石桌处坐了四位老奶奶在晒太阳聊天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你儿啥时候回？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他还在北京呢，挣大钱！
戴头巾的老奶奶：哎哎，你听说了没？那小子今天带了个小女孩回家。
头发几乎掉光的奶奶：夏南回来了？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不会是私生子吧？之前油田那边老早传他外面有人。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养个弱智还不够费心呀！又来一个。唉，可怜了夏南。
头发几乎掉光的奶奶：夏南……夏南怎么了？
戴头巾的老奶奶：没说夏南的事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惠也是能忍，那小子领人回家都不管管。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管不住老公哟。
老奶奶们笑了。
老奶奶们看见了夏兰，突然噤声了。夏兰见状快步走过。
头发几乎掉光的奶奶：夏南……夏南在哪？
3内 卧室 日
金淑惠沉默地弯腰收拾下铺，夏晚坐在门口角落的地面上。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，不要收走姐姐的东西。
惠：晚晚，告诉Shalott小姐，你们要和新姐姐好好相处。
夏晚：妈、新……问好……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，她现在是我的，不能被你收走。
惠停下动作直起身，看向收好的两个箱子，叹了一口气。
惠：留着吧，你再看看有什么想要的，其他的我都得扔掉了。
夏晚：只有……南、要……Shalott小姐。
惠点了点头，捶了捶腰继续收拾。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，她会一直陪着我的。
突然卧室门被打开了。夏坤领着夏兰站在门口。
惠扭头，眼眶有一瞬间的湿润，接着她低下了头。
夏坤：还没收好？拿着箱子先出去。
惠默默搬起箱子，出门前看了夏晚一眼。
夏坤：进来吧，兰兰。你以后就住在这里。
夏兰被领进门，她看向卧室的上下铺，随即注意到坐在角落的夏晚。
夏晚与夏兰对视。
夏坤：行吧，你在这儿熟悉熟悉。
夏坤走了，全程像是没有看见夏晚一样。
夏兰盯着夏晚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。
夏兰：你叫什么？
夏晚：这是……Shalott小姐。
夏晚举起了左手的兔子手偶。夏兰冷笑了一声。
夏兰：我问你的名字，像是“我叫夏兰”。
夏晚：字、我……晚……晚……是……
夏晚躲避夏兰的眼睛，蜷缩着身体，越说越小声。
夏兰丧失了兴趣，她躺上床，背对着夏晚。她神情忧伤，一直睁着眼睛克制眼泪。
许久的沉默之后，夏晚怯生生地开口。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要向你问好。
Shalott小姐（夏晚腹语）：你好！我是Shalott！很高兴认识你！
夏兰眨了一下眼，泪水流了下来。
4外 小区公园 日
字幕：谁见过她挥手？
或站在窗边？
世上有谁认得她？
时间：2008年。
惠牵着夏晚的右手，夏晚依旧戴着手偶，左手边的夏兰穿着裙子，双手握着背包肩带低着头走路。
到了小区门口，惠蹲下嘱咐夏晚。
惠：今天也要好好上口才课哦，下个月你就能上小学啦，记住要听姐姐的话。
夏晚点了点头。举起左手，兔子手偶的嘴巴开开合合。
Shalott小姐（夏晚腹语）：晚晚永远会听姐姐的话。
惠笑了，随后她站起身俯视夏兰。
惠：夏兰，照顾好她，拜托了。
夏兰拉过夏晚的手离开小区。
惠凝视着两人的背影，叹了口气，往家走。
途经小区公园的石桌，三位老奶奶在晒太阳聊天。惠听见越来越清晰的谈话声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唉哟我那败家儿，挣点钱全拿去赌球包小姐了！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油田嘛，挣钱多，应该的。
戴头巾的老奶奶：我家娃也想找份工，能不能介绍介绍？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你家娃天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，干得了啥？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新世纪的小孩真脆弱，在家供着吧，别跟夏南似的闹自杀跳楼了——
惠扭头冲向石桌，几乎是在尖叫。
惠：闭嘴！你们什么都不知道！
三位老奶奶愣住了，戴老花镜的奶奶畏缩了。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惠……你别……
戴头巾的老奶奶：哎呀你在这儿，能不能让你家夏坤帮忙说道说道？
惠沉默地扫视三人，转身离开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呸！疯婆子！
5内 客厅 夜
整个客厅被五星红旗和各式各样的福娃装点，大块头电视上播着北京奥运会开幕式直播。夏坤坐在沙发正中，一手搂着妻子金淑惠，另一只手握着酒瓶，一边喝一边欢呼。
夏晚和夏兰趴在地上兴致缺缺的玩五子棋。
看着精彩的表演，夏坤不停地大叫欢呼。终于到了主持串场环节，夏坤大口灌酒。
惠：不早了，让孩子们去休息吧，好吗？
夏坤甩手。
夏坤：看看！多好看！
夏兰：爸爸，我们可以回屋吗？
夏坤：回什么回？我让你们坐这儿看！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，她想睡觉了。
夏坤猛地把酒瓶砸在地上，暴怒地站起来指着夏晚。
夏坤：让你看电视还不满意？
惠：好了好了，下个节目开播了。
夏坤一瞬间换上了兴奋的表情，坐下继续看电视。
惠对着夏兰和夏晚打手势，两人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卧室。
6内 卧室 夜
夏兰站在下铺看向蜷缩在上铺正在流泪的夏晚，目光充满怜惜。
夏兰：闭上眼。
夏晚再次睁开眼时，一颗塑料包装的糖果静静地躺在夏兰手心。
夏晚破涕为笑，接过糖果。夏兰兴致冲冲地跳下床，神秘地从下铺被窝里拿了什么举到夏晚面前。
一部诺基亚N95手机。
夏晚：这是……
夏兰比了一个嘘的手势。
夏兰：我们来拍照吧！老头子拿着手机都不会用。
夏兰打开手机摄像，面对镜头摆出搞怪的表情。
夏晚的忧虑消散了，她也加入了游戏。
伴随着门外夏坤的吼叫声，女孩们嬉闹着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，世界陷入一片沉静。女孩们睡着了。
夏晚在床上猛地挣扎了一下。
（梦境）
书房里，两位栗子红色头发的女孩头凑在一起低头看书，大一点的女孩抱着一只小小的兔子玩偶（Shalott小姐）。
突然一个男人冲进了书房，他因醉酒而摇摇晃晃的，他笑着、嚷嚷着什么向两人逼近，大女孩收起了面前的书，下一秒就被男人夺走，书脊因粗暴的动作裂开。
小女孩看向书的封面——《朝花夕拾》。
大一点的女孩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，随后大女孩与男人吵了起来，一切都是失真的轰鸣。大女孩想要逃跑，但男人步步紧逼，这时一个女人跑来阻拦，却被一把推倒，大女孩最终跑到了阳台，无路可退。
小女孩看向她的眼睛，时间停止了。
有人在尖叫：夏南——
夏晚：姐姐——
夏晚紧闭双眼，沉浸在噩梦中浑身颤抖。
夏兰：没事了，没事了。
夏兰的声音伴随着温柔的轻抚逐渐让夏晚放松了下来。
夏晚睁开眼，看到了睡眼朦胧的夏兰。
夏晚：姐姐……你、一直陪……我吗？
夏兰：当然啦。
7内 教室 日
一位年轻活力的班主任领着夏晚走进吵闹的教室。
班主任拍了拍手，教室逐渐静了下来。小学生们好奇地看向夏晚。
班主任：这学期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，之前她因为生病休学了两年，大家要和她好好相处哦，不许欺负她。
班主任：来，自我介绍一下吧。
在班主任鼓励的目光下，夏晚走到了讲台中央，她紧张地攥起左手的手偶。
夏晚：大、大家好，我是晚……夏晚。
夏晚害怕地看了班主任一样，班主任鼓励地点了点头。夏晚举起左手放到胸前。
夏晚：这是……我的朋友…sha、Shalott小姐。
Shalott小姐（夏晚腹语）：大家好！我是Shalott。
夏晚坐在教室角落的座位上，旁边的同学都熟稔地嬉笑打闹着，没有人注意到她。
夏晚一直低着头，专注地在写着什么。
时间：2008年→2011年（12月31日）
字幕：一面明镜经年挂在面前，
她由其中可以清楚看到，
这世界生动的影像。
11岁的夏晚依旧在写字，旁边的同学依旧在喧闹。
同学们打闹着收拾东西，离开教室，最后只剩下夏晚一个人。
天色逐渐暗了。
夏晚停下笔，看了一眼时间，突然急匆匆地收拾东西跑出教室。
7外 第一中学门口 夜
夏晚气喘吁吁地跑到校门口，一中还没有放学。她坐在门口一辆自行车座位上等待。
一点时间后，一群初中生冲出了校门。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。
夏晚探着脖子观察出来的人，她不断地瞥向自己的手表，神情越来越焦急。
夏晚看到夏兰被女孩们拥簇着走出了校门，她们笑得前仰后合，看起来非常开心。
夏晚的神情变得失落。她跑到夏兰面前。
夏兰见到她，用甜腻的语气和女孩们一一告别。
夏兰跟着夏晚走到自行车前，看着夏晚默不作声地打开车锁。
夏兰：生气啦？
夏晚：没有！
夏兰笑了一声。
夏晚：没有，我只是想让你快点来，商场马上关门了。
夏兰：知道了，知道了，期待你准备的惊喜。
8内 商场 夜
夏兰：哇，你竟然能找到这么老掉牙的机器。
夏兰惊讶地看着面前巨大的大头贴机器。
夏晚：惊不惊喜？我听说全市就只有这一台了。
夏兰：等等，我要准备一下。
夏兰没等夏晚反应就跑走了，过了几分钟夏晚回来了，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一次性染发喷雾。
夏兰：来，帮我一下。
夏晚收起左手的手偶，迟疑地接过喷雾，小心翼翼地按压，同时用手整理着夏兰的头发和衣服。
夏兰：好啦，我们拍照吧！
伴随着一枚枚硬币投入，两人不断变换表情和姿势。
最后一次拍摄，夏晚把Shalott小姐也加了进来，夏兰和夏晚笑着举起了兔子手偶。
夏兰接过机器吐出的大头贴，笑容瞬间凝固了。
夏晚：怎么啦？
夏晚抱着夏兰的后背看向照片，两人都是栗子红色的头发。
夏晚：很漂亮呀！红色很适合你。
夏兰：我不要！我才不要！怎么会和你一模一样！
夏兰崩溃地尖叫，眼泪不断涌出。夏晚紧紧地抱住她。
夏晚：姐姐，我……这样我们更像是姐妹了，不是吗？
夏晚：时间不早了，爸妈应该等急了。我们先回去好吗？
两人沉默地拥抱，过了一会儿夏兰小声地应和了一声。
9内 客厅 夜
夏晚和夏兰推开门，客厅被装饰得很有生日氛围。透过透明玻璃，夏坤和金淑惠正在厨房忙碌。
听到开门的声音，夏坤端起蛋糕。
夏坤：兰兰快坐下，看爸爸给你买了最好的蛋糕——
夏坤走出厨房，转身看到了夏兰的头发，话语戛然而止。
夏坤：谁让你染的头发？
夏坤放下蛋糕，愤怒地用手指着夏兰。
夏坤：是不是去跟不三不四的人乱混了？
惠：哎呀，小孩子嘛，今天她生日，别吵了。
夏坤：谁让你染了?
夏晚：一、一次性的……一洗……没、没了。
夏晚艰难地开口解释，一旁的夏兰依旧沉默。
夏坤：下不为例。
一家四口坐成一圈，夏坤在蛋糕上插上13根蜡烛并一根根地点燃。
夏坤：惠，把灯关了。
灯暗了。
夏坤：祝我们家的小公主13岁生日快乐。来，许个愿吧。
夏兰闭上眼睛许愿，几秒后她睁开眼，吹灭了蜡烛。夏晚一直盯着夏兰看。
夏坤：惠——
灯亮了。金淑惠打开了电视。
夏兰：爸爸，我不饿，我想回屋写作业了。
夏坤：又想造反？我一天天伺候你，一起吃个饭能多为难你？
惠：今天孩子生日……
电视机隐隐约约传来一个男人在交代战略部署的声音。
夏坤：好好好，我不跟你们吵，烦死了。
“砰——轰——”的声音突然响起，夏坤转头兴奋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枪战戏。
10内 卧室 夜
夏兰面对门躺在床上。突然传来敲门声，她转身背对门。
夏晚：我可以进来吗？
敲门声迟疑了一下。
夏晚：姐姐？
敲门声持续了几秒后停止。夏晚打开了门。小心翼翼地蹲在夏兰背后。
夏晚：Shalott小姐说要祝你生日快乐。
Shalott小姐（夏晚腹语）：生日快乐！我超喜欢你的！
夏兰转身面对夏晚，她的眼眶泛红。
夏兰：你听说过吗？玛雅预言说，明天就是世界末日。
夏晚：真的吗？你害怕吗？
夏兰：如果真的是末日就好了。这是我的愿望。
夏晚：呸呸呸，Shalott小姐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。快换一个愿望！
夏兰：那你把Shalott小姐给我怎么样？
夏晚：不行！她是姐——夏南……她、她……
夏兰：算了。
两人陷入沉默。
夏兰：对于世界末日，我又想了想，我才不要顶着这个头发死掉呢。
两人笑了，笑声逐渐扩大。
11内 客厅 日
字幕：那整张网飘飞了起来；
那明镜裂成了两半；
她哭喊着：“那诅咒找上我了，”
时间：2014年。
金淑惠一身职业套装，手肘挎着一个巨大的手提包，双手捧着面前和她一样高的女孩的脸，紧张而快速地开口。
惠：晚晚，我……我去上班了，你一定要听姐姐的话知道吗？
夏晚：好。你不会离开我吧？
惠：傻孩子，我去上班。记住，一定要听话。
夏坤提着酒瓶，身体摇晃，走出房门，恍惚了一下看见了在客厅的两人。
夏坤：有工作了不起是吧？钱是谁赚的？老子赚的钱！
金淑惠抱住了夏晚。
夏坤：你现在能了是吧？看不上我了？穿这身想勾搭谁啊？你说啊！
夏坤暴怒地摔碎酒瓶，玻璃碎片划伤了金淑惠裸露的小腿。她瞪了夏坤一眼转头离开，门被摔出一声巨响。夏晚神情哀伤地看着妈妈离开。
12外 小区公园 日
夏晚穿着初中校服、背着书包往家走。途径两个老奶奶坐在石桌上逗弄三个小孩子。
一个小孩突然大哭，另外两个小孩跟着哭了起来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哎哟，不哭不哭，奶奶陪你们玩。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带小孩真麻烦。你儿现在不是没工作了吗？让他自己带呗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他呀，不成器。还是我带放心。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你就是爱操心。
戴老花镜的奶奶：没办法，劳碌命。
夏晚走到渐渐远离了两位老奶奶，走到了楼梯间，发现烟雾缭绕，她皱了皱眉，刚打算按下电梯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，是夏兰。
夏兰：我喜欢你这样。
夏晚顺着声音寻找，她看到了夏兰正在亲吻一个同样穿着高中校服的男生，手上是一只燃烧的香烟。
夏兰也注意到了夏晚，她举起手中的烟，对夏晚露出了挑衅的表情。
夏晚脸色阴沉地掏出碎了屏的手机拍照。
快门声打断了亲吻，男生震惊地看向夏晚，夏兰笑着把他推开走向夏晚。
夏兰：你生气了？又要告状吗？
夏晚：为什么这样做？你又不喜欢他。
夏兰：这和你有关系？
夏晚：姐姐……
夏兰：不要叫我姐姐。
夏晚：抽烟是什么感觉？
夏兰：很烂，你不准试。
夏兰扔掉烟头，推开夏晚，却被夏晚拉住。
夏晚：姐姐，不要再激怒他了，求你了。
夏兰：不关你的事。你不要再管了。
夏兰拍开夏晚的手，离开了楼梯间。
13内 书房 夜
夏晚坐在书桌前不断写字，桌子上摆着兔子手偶。墙上贴着几张大头贴和照片，大多是夏晚和夏兰，少数是夏晚自己。
她听见屋外夏兰和夏坤的争吵声，笔尖停顿了。
夏晚叹了一口气，戴上耳机。强烈的电子音乐压制了争吵。
夏晚抽出了一张空白的纸，在上面写：我已厌倦了这虚幻。
Shalott小姐（夏晚腹语）：我已厌倦了这虚幻。
夏晚看向Shalott小姐。
夏晚：姐姐……我该怎么做？
14内 高中教室 日
字幕：在那幽暗的浩瀚河中
如一个勇敢的先知，半梦半醒之间
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厄运──
她以木然的表情
看着卡美洛。
时间：2017年。
夏晚和同学们都在安静地自习。
夏晚正在往摘抄本上写：世界如此残酷，却又如此美丽。
班主任突然推门走到夏晚桌前。
班主任：夏晚，出来一下。
15内 医务室 日
夏晚冲进医务室，一名医生正在给夏兰的手腕消毒。
夏晚：你怎么敢？
夏兰：老师，我可以和我妹妹聊聊吗？
医生：好，一分钟，之后我来给你包扎。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叫我。
医生犹豫了一下出了门。
夏兰：别紧张，只是一个游戏。
夏晚：你拿伤害自己当游戏吗？
夏兰：不知道吗？蓝鲸游戏。
夏晚：你疯了吗？信这些？姐姐——
夏兰：闭嘴！我问你，我是谁？
夏晚被夏兰的尖叫吓到了，愣了一下开口。
夏晚：姐……姐姐。
夏兰：我的名字。
夏晚因紧张而结巴。
夏晚：夏、夏——
夏兰：我是夏兰。懂了吗？这个世界上没有身份就没有价值，我不是谁的女儿，也不是谁的姐姐。我就是夏兰，仅此而已。
夏晚：好……夏……夏兰。
夏兰：我不是夏南。不要再把我当作她。
夏晚努力组织语言，但语言不受控制。
夏晚：姐……南、她……没有……我……
医生走进来打断了夏晚的话。
医生：坐好，我给你包扎。
医生、老师、领导等人在医务室进进出出，夏晚只是呆坐着看向夏兰，她时醒时睡。
喧闹过后，天色逐渐转暗，医生走了进来。
医生：已经没事了，快回宿舍吧。等会记得把灯关上。
医生离开了房间。
夏兰：你不会想一晚上坐在这里吧。
夏晚：对不起。
夏晚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夏兰，是一颗塑料包装的廉价糖果。夏兰接过。
夏兰：哦，我原谅你了。
夏晚：你还会玩蓝鲸游戏吗？
夏兰：也许会。
夏晚：让我陪你吧。
夏兰：不可能，你听我的什么都不要干。
夏晚：姐姐，你会一直陪着我吗？
夏兰：当然。
夏兰掏出手机。
夏兰：难得在校内见一面，合张影吧！
夏晚：你怎么偷带手机？
夏兰：知道了，知道了。
快门声响。
16外 小区公园 日
明显成熟很多的夏晚走过石桌，一位小眼睛的老奶奶正坐在凳子上发呆。
夏晚凑上去打招呼。
夏晚：好久不见，您最近身体怎么样？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回……回……
夏晚：您说什么？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回、回家了？
夏晚：对，我回家了。
夏晚回答，却发现小眼睛的老奶奶一直看向眼前的一棵树，像是没有看到自己一样。
夏晚：嗨？
小眼睛的老奶奶：回……家……回、回……回家……
夏晚叹了口气，离开石桌继续往家走。
17内 书房 日
书桌子上摆着兔子手偶。墙上贴着几张大头贴和照片，大多是夏晚自己，少数是夏晚和夏兰的合照。一切物品上都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。
夏晚坐在书桌前，翻看那些照片。
夏晚动笔写字：
致夏晚：
今天我也在为你写信。又一次见到Shalott小姐，没想到她这么灰头土脸的。
夏晚笑了笑，继续写字，她写下：
这是我为你写的诗。
夏晚时而凝视照片，时而动笔写字。
信的结尾，她写下：
今天我也在想念你。
永远爱你的
夏南
2024.12.31
字幕：她有一张娇美的容颜；
她会在上帝的仁慈中得到恩宠，
The Lady of Shalott.
——END——